下着雪的繁华街头,人群熙攘,灯火辉煌。

季知明在这个圣诞假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学会打麻将。

是aanda教他的,因为她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才,那天去逛街,季知明表现得非常不错,虽然满脸不情愿,可是还是很绅士地很热情地帮着女孩子提购物袋,而与他们一起同行的沈与续就显得特别不在状态,或者说认识他这么久了,就没见他在状态过,一天天的神游天外,跟一个忧郁王子一样。

在表达过对于写错季知明名字的失误的歉意后,aanda主动提出要教他打麻将,季知明天赋异禀,不一会就成为了麻坛老手,他觉得国粹就是国粹,又有趣又好上手,还特别有益,至少等他老了,不会得老年痴呆。

与此同时,季知明还深刻地懂得了不能够以初始印象判断一个人好坏的道理,因为他发现aanda这人能处,大方,明媚,笑起来跟太阳似的。她带着他在波士顿的各个角落转悠,老南教堂,新英格兰水族馆,public park的悠闲,查尔斯河的晚霞绚烂,harvard的格言庄严而肃穆——以柏拉图为友,以亚里士多德为友,更要与真理为友。

而他始终也忘不了那一张时时在他身边的笑脸,和清脆爽朗的声音,这似乎是一种魔力,或者说,也许,可能,他这个母胎solo的直男,无人撼动的万年单身汉,在某时某刻,忽然,心动了一下。

那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从未有过的感觉。仿佛呼吸霎时停止,然后铺天盖地的阳光从四面八方一涌而入。原来人生还有这样别致的风景,他曾经二十几年的光阴中,从未领略过的风景。

可是他不敢说,因为她太爽朗了,他感觉她把他当成了兄弟。

真郁闷,真纠结,还不好意思找人排解。找沈与续?算了吧,那个男的一天天的都在神游天外,或者是在与paper作斗争。

他的纠结直至假期即将结束,也没有纠结出来一个明确的结果,这很不符合常理,不过它就是这么明明白白地,摆在他的面前。

dca还是一样的热闹,和他刚刚抵达的时候一个样,aanda领着几个朋友来送他,他拧巴极了,支支吾吾的,可是面对着那一张笑得无比纯粹且明朗的笑,他忽然觉得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