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配合地闭上眼睛,等着妈妈的晚安吻,可我的老父亲居然邪恶一笑,并且很诚恳地告诉我,在他们出去的这几天,我妈妈的晚安吻由他代为转交。

我笑得可开心了,“哦,您真是我的好爸爸。”

我爸也笑得很开心,“谢谢。好了,就这样,晚安。”

我们这是父慈子孝。

谢你个头!

其实我爸追我妈也挺不容易的,这一点季伯伯跟我毫无遗漏地分享过。什么等了我妈五年啊,什么坑蒙拐骗,骗得我妈嫁了他。据说一开始我妈并不知道她在我爸的公司里上班,后来有一次部门请吃饭,我爸害怕别的人觊觎我妈,于是施施然自己也去了。我妈当然是很惊讶,震惊又惊讶。虽然我妈很温柔,但是她要是生气起来,也是不好惹的。关于那天的饭局,我那博学多才(ps:他自己这么说自己的)的季伯伯用几个排比句为我描述了当时的盛况——

“你妈,那还是很勇敢的!”季伯伯竖起了大拇指,心潮很澎湃:“那就叫,领导夹菜她转桌,领导讲话她唠嗑,领导敬酒她不喝。你知道为什么你妈有这样的资本吗?”季伯伯变得痛心疾首:“因为领导跟她是一窝。”

我还不能很确切地领会什么叫“领导和她是一窝”,但是看季伯伯那痛心疾首的表情,我就知道,我妈应该是又被我爸给坑了。

季伯伯给我看了一张照片,那是我爸刚发给他的。

他告诉我这里是蒙马特高地的爱墙,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妈妈曾经答应他,要和他一起再去那里看一看。

我爸说等我长大了,长成一个小男子汉了,就带着我,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再回到这里来。

他找到了他在很久很久以前在这里留下的一张字条,写的是三个字,我爱你。

啧啧,大人真是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