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眸子微转,手里的核桃被她一下一下捻揉,想起了之前在太子府上,谢如意和谢阿宝递给她的纸条,遂开口向芸娘问道:“我听说平州知府李均儒死后,他的正房夫人便着急给她儿子续弦?”
这事儿在整个平州都不是秘密,更何况那位夫人专挑权贵家的女儿递请帖,好像自家儿子多么金贵似的,但平州城的所有官宦商户将她拒了个遍,听说她因为这事儿这两天都气病了。
芸娘略一点头,没有隐瞒,
“他这个儿子品行不好,被李均儒的夫人宠得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肥头大耳,大字不识几个,反而喜欢流连烟花之地,他原先娶的那位夫人就是被他后院的小妾气死的。”
“那正好。”
谢瑜慢悠悠倒了几杯茶,先是推给芸娘,再依次推给谢如意,谢阿宝,最后放到了自己面前。
“这两天你们就将谢国公之女流落平州,孤苦无依的消息散出去,那个李夫人焦心她儿子,这种送上门来的贵女消息她肯定不会放过。”
芸娘捧着手心里的热茶略微意外谢瑜的决定,在她印象里,主公大人无论是阴谋阳谋都从未以身犯险,如今这番举动倒是让她看不清了。
茶雾袅袅升起,将谢瑜的神色遮掩得愈发神鬼莫测。她一身黑衣,静静端坐在桌边,几个人都感觉到一股浓重的压迫感。
其实谢瑜本人很少动用主公令的力量,原先行走江湖时大多数诡计都可以用智谋破除,但是如今她也算是半个官家人,总不能老拉着兄弟们为自己一个人的利益办辛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