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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谢瑜是一个遗世独立的女子,不在于她有多清高,而在于她思想上的真正独立,手中掌握着权势,思想上不愿意依附于人。

但如果,把她的爪子全都砍掉,她还会这么硬气吗?

祁良夜自知不是良人,却头一回产生这种想法,或许是男人奇怪的征服欲作祟,他想将她完完全全的占有,想让她变成一只菟丝花只能依附他而生,想将她困在这座浮世天堂里,叫她陪着他共沉沦共贪欢,及至死亡。

男人的眸子出现轻轻浅浅的暗芒,他阖上窗子,整个人的身形便被遮掩了去。

院子里吹过一阵凉风,几只乌鸦象征似地盘旋在上空,落在了枝丫上。

而随着门前的一阵喧哗,孙清瑶背上包裹看了一眼这富丽堂皇的太子府,便决绝地上了马车。

马车内的忠义侯夫人见她上车,饮了一口茶,问道:

“前几日劝你你还不甘心,怎的今日就自己回来了?”

孙清瑶面带犹豫,还是将自己在府内的所见所闻同母亲说了。

忠义侯夫人闻言惊讶地挑了挑眉,

“白日宣淫呀竟是,要不说这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那位可不是个容易改性的主儿,”

能让自家的闺女都知难而退,不难想象太子爷对谢瑜是何想法了。

母女俩打算将此事捂得紧紧的,就算这流言飞出去了,也不能从他们口中飞出去,但没想到,没过几天,此事还是传得满天飞。

谢瑜隔日一大清早便去了正院。

书房内,男人今日穿了一身黑衣,见她来,也只是双指在案几前敲了敲。

谢瑜懂他的意思,便缓步上前,替他研墨。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男人罕见地占用着晨午时段作画,墨迹缠连,几下阴影轻重,顺着男人的指节便勾勒出一个人影。

往常谢瑜从来不会去看他画了什么,今日瞄上一眼,眸子一愣,手松开墨块,抬头看了看男人的下颌。

“送你。”

又过半晌,男人将卷轴卷起塞进女人怀里。

谢瑜接过卷轴的手带着些不情愿,但面上平静,终究只是接过,淡淡道了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