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关己,他们当然说得轻巧。主子心里,可愿意吗?”
她淡淡一笑:“世上哪有什么愿不愿意呢?只有该做与不该做,要做与不要做。天地如逆旅,我亦是行人。看穿了,就好了。”
该做的事,最好一刻也不要耽误,所以隔日,何鞍便下了旨:赐婚平邑郡主与卫将军傅嘉彦。
送嫁
天下瞩目,值七州之地的婚事,自然得备得隆重。
宫里的赏赐流水似的往郡主府里送,她不耐烦去看,也不愿意去烦云儿。
所幸皇帝还赐了几个嬷嬷,都是宫里头经年伺候的,收拾得妥帖极了,一样样入库、上册,再呈上来。
“事权从急,给您预备的嫁衣也是现赶出来的,针绣活计难免粗疏。还望殿下勿怪。”秦嬷嬷捧着衣裳候在一旁,仪态自然,好似她不是身处僧房之中,而是安居深闺。
说是粗疏,能进宫的绣娘,又有哪个手艺能差了去?
白縠、白纱、绢衫,并紫缨结,便是刺绣也只在里头绣了一层并蒂莲花。
“如今世人多爱返璞归真,婚服尚白,最是轻盈灵动,这绣花也用素青、藕荷等色,绝不至让娘子落了俗气。听闻西北多风沙,便有盖头一说,只是长安城里头不兴这个,一时也不知道形制。皇上赏了几位绣娘一道过去,也是预备着殿下往后裁衣所用。等到了那儿,再叫她们赶出来也不迟。”
赵琼心不在婚事上,对于婚服,也就看了几眼,便让秦嬷嬷收起来了。
“此去西北,路途遥远,旁的东西能少带的,就尽量少带些。只把日常要用的带上就行了。”她虽没出过远门,但光平时来万佛寺的排场,就足够奢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