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鲤喝青鹿的马车离开视线之后,忽然有道火光冲天而起!
几乎同一时间,隔壁庄子上传来马贼的高呼欢喝声,其间穿插着女眷的哀嚎救命声,越发馅显得贼人无比疯狂。
阮雀被火光映红了半边脸,此刻心下砰砰直跳,搭着金蝉的手上了马车。
“怕吗?”钻进车里之前,她问了金蝉一句。
金蝉只道,“奴婢不怕。”
阮雀不再多言,矮身进了车里,“走南边庄口,从隔壁庄前经过,若是见着麻袋上写‘百望’的马贼,务必要引来她们的注意……”
金蝉听言,有些踌躇,“可是姑娘,这样姑娘的名声不就坏了吗,遇上山贼,日后还怎么在贵眷里抬起头来?”
阮雀道:“能不能抬起头是我的本事,能不能活命也是我的本事,照我说的做。”
若不将人引走,那些贼人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这个院子。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阮雀恍然觉得,自己好像踉踉跄跄这么多年也过来了,并没有依靠谁,也没有瞧谁的脸色。是她自个儿后来不清醒,在顾廷康身上放了指望……实则,谁的脸色都不能当饭吃,都不能保她活着,唯有她自己,唯有她自己。
随着马车的靠近,喊杀声和呼救声越来越近。
风冷极了,偶有浓烟随着车帘晃动闯进车里,呛得她生咳。桔红色的火光搅动清凉月色,闯入阮雀眼帘。
她看见贼人高头大马,腰围兽皮。
看见他们毛发杂乱,面目狰狞。
看见他们逮着女子行不韪之事,看见他们事毕之后,粗壮的臂膀手起刀落砍下她们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