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雀看着他,怔了许久。
她轻轻福了一礼,“此番多谢王爷助我一臂之力,若非王爷来回相助,今日事情必然不会这样顺宜。至于王爷所说……倘或我的举止妨碍了王爷的大事,还请王爷明言。”
她误解了司朝的意思,以为他是在怪她今日擅作主张。
是以这话听着进退得宜,却终究是把他当外人。
司朝初衷不是这个。
万年不变的脸上笑容轻敛。
手臂上的滚烫也褪去了。
他暗暗磨了磨后槽牙,气得偏过头看周围的园景。他摸不准阮雀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还是压根没有体悟出他的一点点心思,又或者是体悟出来了故意敬而远之。
司朝觉得自己多少有些荒诞,竟然总这件事情上一反常态,操之过急……
他浅浅吸了口气,转回头来,才刚要说话。
阮雀先了一步。
她打量司朝的神色,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想了想道:“王爷宽容我至此,我心里不胜感激。外头都说王爷是吃人的阎王,臣女觉得不然,王爷是个好人。”
司朝自小听过无数赞誉,什么郎艳独绝,什么早慧聪颖,什么身怀大能,却从来没听过夸他是个好人的。
好听。
如听仙乐耳暂明。
他愣怔了片刻,笑容重新回到他脸上,抿着唇不敢笑得太过,生怕阮雀觉得他轻浮。
他甚至连方才要说什么都忘记了,萦绕耳际的,只有那一句温温软软的“好人”。
阮雀看他喜不自胜,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