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在他身后的寒甲卫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元宝,搁在帐台上,“不必找了。”
掌柜的一看,张大了嘴,“多谢爷,多谢爷!”
他本想追出去,迈脚的时候才发现双腿打颤,腿脚已然极致酸软,差点跌倒在地。
司朝得了图纸,骑马回到临时住下的酒楼,开始翻看起来。
看完之后,在案上扑了张干净的纸,冥思苦想许久,才落笔勾画。
襄州比镧京冷些,入了夜,风吹得很急。
司朝脸上难得没有笑意。
他坐在圈椅里,烛光晃晃,照亮地上一团团纸。
“明风,收拾一下,准备回镧京。叫庞邺带他夫人在城门候我。”
寒甲卫明风抱拳称是,忽而脚步又有些迟疑,道,“阮将军还没醒……”
咱们这就要回京吗?
司朝不假思索,“把马车布置得宽敞舒适些,回京。”
修长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扶手,他似乎有些累,闭着眼睛,终是补充了一句,“留她一个人在京里,我不放心。”
明风一怔。
他是司朝在裂狱救下的,从在裂狱起,就跟在司朝身边,看他一路忍辱负重,一路杀人血恨,一路走过尸山血海,司朝从来果决无情,笑着取人性命,他从来没听见过司朝说对谁放心不下。
也不是没有人觊觎司朝的容色,可他总是毫不留情,说杀就杀,似乎无论是谁,无论容貌如何娇美,在他面前都只有该杀和可以不杀的区别。
唯独那个从天而降的,面色冷冷清清的阮姑娘,到底是成了例外。
明风没有说话,抱着剑下去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