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会拿我的父亲、我的祖母做文章。但只你磊落些, 我还当你是个男人, 到了如今,仍是使这些阴沟伎俩。”
她握着拳头, 止不住地颤抖。
这场雨丝丝缕缕, 落到她身上,细细密密地渗入发丝、衣裳, 浸湿了一整身。她站在雨幕里,身影瘦削, 清贵无极,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肯低头。
顾廷康甚至有些后悔了。
他摁了摁指关节,刚要说些什么, 外头楚香萝走进来。
她倒是恣意, 步履尊华地走到顾廷康身旁站定, 转过身来道:“阮雀, 将你手里的银钱充了国库, 日后谁也不敢动你, 郡主和阮定疆哀家也保他们安然无恙,便是你要和离, 哀家也允了, 只等你一句话。”
“阿萝!”顾廷康听说楚香萝要允阮雀和离, 一时急起来, 压低声音喝道,“不是说好了吗?不和离,钱走顾家的账!”
楚香萝却不拿他当回事儿,盯着阮雀,等她拿主意。
看着他们起了内讧,阮雀冷笑。
她轻轻抬了抬下巴,没有说一句话,转身走了出去。
顾廷康下意识要去追,刚要叫人将她拦下,楚香萝抬了手,她盯着阮雀的背影,道:“她会想明白的,遍镧京城,没人敢握她这把剑。”
阮家大财,无论归附了谁,都是众矢之的,除了像顾廷康谋划的这样,贪了财就要立即转入国库,否则那些个黄白物放在屋头,怕是会招致许多明争暗斗,祸起萧墙。
楚香萝胜券在握的底气来源于哪里,顾廷康很明白,遍镧京城的官员,人人有贼心没贼胆,每个人都垂涎着阮家的钱,可没人敢主动招惹这个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