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阮雀走出来,收帖子的侍女便上前,将庞邺的帖子呈上。
阮雀见是庞邺的,原以为要递给司朝,定睛一看,上头写着她的大名。
她眼皮一跳。
难不成是娇娇出什么事了?
翻开一看,顿时眉眼都染上喜意。
“娇娇有喜了?”
白鲤凑上来,“栾姑娘早前还念呢,这就有喜了?我们姑娘,什么时候也能……”
“阿鲤!”青鹿看她口无遮拦,忙出声打断。
好在阮雀的心情并未因此回落,乃至她看到最后,说顾廷康去庞府纠缠的时候,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
她一路回到司朝的书房,让白鲤研磨,铺开宣纸,落笔先写下“休夫书”三个大字。
白鲤觉得讶异,“休夫书?姑娘,哪有人写休夫书的啊?”
阮雀语气淡淡:“庞邺修了《大镧条例》,女子可休夫,没有人写,那我便趁着这机缘巧合,当头一人,只要他不再打扰娇娇便好。”
新的《大镧条例》明言规定,被休弃者若是在朝官员,被休弃后不能再以强权骚扰原来的丈夫或妻子,以及丈夫或妻子身边的人,轻者罢黜,重者流放。
阮雀提笔落墨,写得飞快。
不一会儿,休夫书写完,上面陈情七条,言简意赅地痛斥了顾廷康和顾家的种种行径,最后提出诉请,让京兆尹公断,允许她休夫。
仍旧是一式三份,阮雀都摁了手印,将墨迹吹干后,叫来金蝉:“亲自送到京兆衙门,请魏从书魏大人升堂审断。”
顾廷康被请到庞家的一个抱厦里,茶水在他手边,从袅袅余热到茶凉如冰,也没见他喝上一口。
他心里惴惴不安。
直到京兆衙门的人来请他,给了他一纸诉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