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提醒,阮雀想起祖母。
稍稍止住泪意,她动了动,要从司朝怀里退出来。
谁知司朝使了坏,环过手臂将她用力一搂,揉进怀里。
“小没良心,有了祖母就不要我。”
说完,他俯身附耳,委屈道:“还有,下次不许穿这样的衣裙出门了,我怕我剜了他们的眼,届时又该吓着你。”
阮雀恼羞成怒,气得将他搡开,“说祖母等我的也是你,不让走的也是你,你!你……”
想不出词来呵斥他。
倒是看见了他沥沥淌血的手,霎时间什么气也没了,狠狠瞪他一眼,方才接过白鲤递来的手帕,摊开手心。
这副模样,像只张牙舞爪的猫。
司朝笑开,敛去身上的锋芒,乖顺地把手递到她手心里,看她低垂着眉眼,一根根帮他擦拭了手指,额前的碎发垂下来,贴在清冷的面庞上。
也不知谁把一盏羊角宫灯宫灯递到白鲤手里,烛火晕开暖光,打在她脸上,司朝觉得阮雀柔和得不像话,像是一汪暖和的炉火,火苗晃晃,在心头摇曳着舞开。
司朝终于是忍不住了,抬手将人摁入怀中,拢着她的脑袋,用下巴蹭了又蹭。
“不听话,不是叫你在府里待着吗?”
良久,他终于从喉间挤出这么一句话,沉磁的嗓音震动胸腔,如点点金豆落入玉盘,惹人耳蜗作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