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琢磨,确是自己的话有些歧异,叫太子妃钻了空子提点她,可她是新妇,心里怎么想,也不大重要吧?想不明白那话里的冷意,兴许宫里的人待久了,就有这般的毛病,江可芙也未太放心上,拍拍恒夭的手,叫她宽心,主仆两个,脚下步子快了。
要说时辰也赶巧,在宫门上了轿子,才出了皇家地界,上了慈恩街,柳絮飞花似的雪白,就纷纷扬扬而下。随着冷风扑上轿帘,从缝隙中钻进来。待到了王府门前,几个抬轿太监的衣上已覆了薄薄一层。
心下略略有些过意不去,但这几人,得赶回去复命了,想叫人喝口热茶也来不及,最后一人塞了两串铜板,就当他们下雪天这般受冻的酬劳。
搭上恒夭,顺手拍拍她肩头的细碎雪花,门房匆匆迎出来,撑开一把伞。
“王妃可是回来了,您和恒夭姑娘先进屋暖暖,妾身已经叫厨房备上姜汤了,这就送来。”
未至二门,秦氏已经撑着伞出来,手里一件织金大氅,给江可芙搭在肩上。
“婶子想得周到,有劳了。”
点点头,冲秦氏笑笑。拉着恒夭走回卧房。听底下人说李辞还没回来,又看这雪一时半刻恐停不下来。不由想起李辞今日穿得衣裳也不厚,再等一会儿天色晚了,更冷,他就打着哆嗦回来罢。
算是报复李辞在宫道上那么磨蹭,自己才被太子妃带走,江可芙没提谁去刑部给李辞送伞或者衣裳。反正刑部的人不至那么没眼力见,最多是李辞等不到府上的人没面子,刑部也不会叫他冻着回来,再冻出病来。
饮过姜汤,就这般裹着毯子抱着手炉,歪在塌上与恒夭翻了一个午后的话本子,待李辞一身风雪的回来后,一处用了晚膳。
瞧他面色不大好,江可芙未多说什么,毕竟入厅堂时,听下人悄声说李辞在刑部为一个案子与刑部尚书常迁吵了一架,还没占着上风。人要是生着闷气,一点不顺心都是能炸起来的。这半日过得开心,江可芙就不大想与李辞搅合,一顿饭吃得安静,便早早回房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