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不由阖了阖眼。
此人若有杀心,他们今夜,都交代在那里了。
“咚咚”两声,隔壁敲墙,知晓是李辞示意她早点歇息,江可芙回神,走过去也敲了两下。敲完又觉奇怪,不自觉笑了两声。
她能察觉他们之间的变化,从那夜说了许多之后。虽不能确定李辞的感觉,也不能去评定好与不好,但若只是作为可以并肩完成什么的人来讲,这种心情与感受,好像就舒服多了。
看来该与李辞说,多带人打打群架,可以调和人际关系,回去可以和常迁试试。说不定比两次弯弓,摔两回跤,那糟老头子就发现自己以前简直罪大恶极天理难容,竟然为难昱王这么上道的小兄弟…胡思乱想着,吹灭灯躺在床上,江可芙脑子里是一片奇异祥和的诡异景象。
次日。天蒙蒙亮。
昨夜一场惊喜转惊恐,最后归于迷惑,两人醒得都早。整理行装马也喂饱,迎着晨曦,麻利的出城了。
一路南下,今日脚程快该就能出冀州。
官道上,江可芙啃着出城时买的油酥烧饼起劲,不时看看路上来往商旅,算算日子,灌一口水袋里的水:“我怎么觉的咱们这路程,下葬都赶不上了?”
“本也没限时日,能赶回去上柱香就好。总也不违孝道。”
江可芙叹口气。
“说句大不敬吧。未曾谋面,之前我都不知慈宁宫有人住,不曾相见不相闻,又谈什么孝与不孝呢?做样子的事。不过完了,于太后于大家,倒都算彻底解脱了。”
李辞不语,半晌,缓缓道:“也没什么大不敬。我信父皇的悲痛,但我们这些小辈,未得皇祖母一日亲近,听闻人去,竟觉的,是舒了一口气。斯人已逝,谁都不必再别扭了。虽难免冷心冷情了些,但确实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