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这不恩将仇报么!”
次日,江可芙与李辞出城相送。
抬眼万里无云,一如来时的好天气,分别就少了外界引导的多余伤感。扒着马车的窗框和朱氏说了几句,林将恒就插话让她好好练字,江可芙立马回嘴以后每月会给他们寄字帖。
“提起这个,二哥你有件东西落在书房了。”
身侧李辞突然接了话,从怀中掏出薄薄一线装册子。认出是昨夜李辞从书房拿回来翻来覆去看了许久的,当时只以为是府里的书,没多想,此时看林将恒一拍额头说“幸好”,转头解释,才知晓那是林卫给他们选定要读的兵书。
“爹为我们考策论特意做过批注,我就随身带着,练了几天字仍在你们书房倒忘了。”
林将恒摇头,接过书顺手塞进褡裢里,江可芙要接话,身侧李辞又突然出声:“二哥。冒昧一句,林老先生的字你可知晓么?”
这话属实莫名,极少接不上话的林将恒也一愣,江可芙怪异的看李辞一眼,思绪却飘到昨日夜里,她凑上去看他看什么书,他也问了她一样的问题。
林老先生的字是什么?
她当时神情和林将恒一样,半晌才反应过来“林老先生”是问她不曾谋面的外祖父。这个人在记忆里都模糊得可以,更遑论突然问起名字。常人也不会问这有些怪异又显无礼的问题,不知李辞又在想什么,她当时也只摇了摇头。
幸而林家人不拘小节,林将恒并不在意这“冒昧”,略一思索,不确定道:“大概是‘广善’二字。啊,说来惭愧,祖父离世早,父亲又少提及,这也不是随意聊天会谈及之事,故我们这些小辈也不大确定。怎么了?”
李辞摇头,解释道:“年初在邯郸有说书人讲过《北风郡》,当时提过林老先生,台底下有人说将老先生的字说错了,看到这书不知怎的就想起来了,冒昧了。”
定不是这缘由,江可芙知晓,若真好奇昨夜就与自己说明了。却未拆穿,林将恒也没多想,点点头,不再多说,再叮嘱几句什么,就这般道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