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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曲中暖眼中的,是一张倾城绝艳的面孔,她蓦然回首,炎炎夏日骤然变成大雪隆冬,风雪中一枝红梅傲雪凌霜,暗香浮动。

“怎么了?”她凝视他片刻,突然笑起来,脸颊上浮出两个小酒窝,又生动又可爱,瞬间冲淡了她身上令常人难以直视,难以接近的艳光。

你是否魔君转世?

……不,他不能这么问,否则他有读心术的事情立刻就会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曲中暖盯着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没回答,而是低下头。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才发现自己用力过猛,在她的手腕上留下几道青色指痕,他反射性的松了手,她立刻像挣脱了陷阱的小兽,飞快转身,风一样的离开。

香风一阵,卷入尘园。

“姜叔叔!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王银翘兴致勃勃的一推门,映入眼帘,竟是一个即将悬梁自尽的身影。

三尺白绫绕过屋梁,一名形销骨立,意气消沉的青年背对着她,眼看着就要踢翻脚下的凳子。

许是类似的事情见多了,王银翘定定神,极为冷静的同他闲话家常:“姜叔叔,今天也在自尽啊。”

“加上今天,夫人已经走了十年了。”姜云尚将白绫在脖子下打了个结,一脸生无可恋,“她去世那年,什么都没带走,奴才恐她在地下无衣,无食,无人伺候,这就下去伺候她吧。”

旁人都说姜云尚是杨玉容的一条狗,此话虽有贬低之意,却也不无道理,人可以没有主人,狗却需要。故而杨玉容死后这十年,吞金,跳井,服毒,上吊……王银翘每天见他,他都在自尽殉主。

年幼时的王银翘,经常做的事,就是跪下来求他不要死,不过同样的招数,用多了也就不灵了,好在随着年纪渐长,她竟惊人的长成了母亲的模样,而且是一模一样,据说连耳朵上的那颗红色小痣都长在了一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