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王银翘极为相似的面孔,却又万中无一,难以形容的气质。正如贤妃所咏叹过的那样:似六朝古都,摧毁又建立,破败与辉煌,尽在她一人身上。
一阵不知从何处来的风吹过,吹起她披散的长发,露出她雪白的脖子,以及脖子上系着的那条长长白绫,幽兰露,如啼眼,她静静注视着他。
那一眼击溃了姜云尚,他双膝一软跪在地上,重重将额头往地上一磕:“夫人,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啊!像我这样的人,死后必定挫骨扬灰,永堕畜生道!!”
他仿佛身受酷刑,发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哀嚎,在地上哭了许久,才一点点起身,佝偻身躯,低垂头颅,似上着枷锁的罪人,朝着王银翘所在方向走去。
走进洞口的那一瞬间,他还是忍不住,回了一次头,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
华服女子仍站在原处,却抬起一只手,指着他身后——王银翘所在的方向,微微一笑,似赞许了他这一次的取舍。
重重枷锁一瞬间四分五裂,姜云尚哭着转头,如同一只得了主人恩准的狗,义无反顾朝前方奔去。
逃
红妆带绾同心结,碧树花开并蒂莲。
王银翘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照出一张绝世无双的脸,黛眉描成新月,脸颊色如春花,可令烽火戏诸侯,可化两国恩怨久。
身后一名侍女,正在给她选着头饰,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每一件都合乎她心意,叫她难以取舍。
王银翘透过镜子看着她,说:“挑剩下的那一支,你可以拿走。”
“谢小姐!”侍女闻言一喜,并未推辞,喜滋滋的将自己喜欢的那根藏进衣内,将剩下的那支并蒂莲配在她的鬓发旁。
“我恶了父亲,故而将我远嫁给一商人,路途遥远,只怕余生再也回不来。”王银翘叹了口气,“殿下回来寻我,只怕会寻了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