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戳穿了心思,谢天令不再装得深情款款,唇角缓缓向上勾起,戏谑又邪恶的笑了起来,如一只恶鬼,非人的俊美,非人的恐怖。
刹那间,王银翘认出了他,亦或者说认出了这种恐惧。
……是那日在地宫内,杀死了所有人,还试图杀死她的那头怪物!
一如那日,谢天令缓缓退回到黑暗中,暂且放了她一条生路,是出于怜悯?还是仅仅只是觉得,死太过于便宜她,他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份认知,让王银翘像被蛇盯上的青蛙,僵坐在床榻内,好半天,才轻轻喊了一声:“……你还在吗?”
蜡烛已经快要烧尽了,微弱的烛光中,他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如同一场清夜噩梦。
可他若是噩梦,那眼前这盏蜡烛,又是谁给她点亮的呢?
王银翘盯着眼前摇曳的烛火,下一秒,她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宰相府。
孙湖正在书房读书。
天气冷了,特别是他这种上了年级的人,尤其容易脚冷,于是特地养了暖脚婢,一对柔软胸脯,冬日时比被窝还要暖和。
翻了一页书,孙湖唤道:“秋月,给我暖暖脚。”
“是,老爷。”美婢顺从的跪在他身旁,刚刚抱起他的脚,忽然屋内吹进一阵风,糟了,是她刚刚忘记关窗户吗?她转头一看,惊得叫出声,“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怀中的脚紧张的僵住了,她听见老爷温声道:“这不是贤侄女么?星夜来此,可是有什么要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