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么讲?”这下来靖霜也忍不住发问了,翡翠她见得多了,什么冰种老坑铁龙生的,还不知道这黑的是什么品种。
“这位小姐您听我说,这块是墨翠,因为自然光下看起来呈现浓墨一般的黑色,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墨玉,但实际上也是翡翠的一种,产自腾越之地,当地人都把它称作是‘情人的影子’,在我们大齐就叫墨翠。”伙计说起翡翠来如数家珍,将手里这块的来历寓意价值如何都讲得一清二楚。
挽月看那块石头,黑得发亮的确和墨玉没有太大区别,只是听伙计说什么“情人的影子”这样独特的寓意,再去看那块石头又有了些不一样的感觉。他偷着看了靖霜一眼,又趁着靖霜没发现极快地收回了目光,然后开口叫侍棋把石头带上。
他一路逛过来什么也没买,靖霜见他喜欢这石头,便也高兴地命蒹葭付账,并没有想到挽月额外的心思。
“记在我账上就好了,何必要姐姐再破费。”靖雪要拦着,她都提前说了要伙计记账,怎么姐姐还这么见外。
“不必。”靖霜执意自己付账,她的未婚夫要的东西,怎么能让别人花钱呢?
伙计乐呵呵地等着收钱,听了靖雪一句“姐姐”叫出来吓得差点儿把银票掉在地上,众所周知当今陛下的庶长女早夭,能让三殿下唤一声姐姐的,也只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女殿下了。
伙计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再看靖霜果然贵气凛然,威仪堂堂,果然是天家气派,怎么自己之前就没看出来呢?可是贵人们高兴完了便离开了,也没给她再细细打量的机会。
出了没有牌匾的赌石坊,已经是日上中天的正午时分了,深秋的太阳早就失去了热辣的威力,照在人的脸上只有温暖和干燥的气息。
“这么快就中午了,我们先去吃饭再接着逛吧。”靖雪建议道。她对这一片熟悉的很,带路寻店的事情自然还是她的。
靖霜仍旧又拉住了挽月,即使周围并无拥挤的人潮,他们也很自然地牵起了手来。
“累不累?”挽月整日深居简出,恐怕鲜少逛这么久。
“不累,能跟霜姐姐一起我很开心。”其实他有些累了,他没有云彻那么旺盛的精力,走了这么久的路怎会不累,只是被靖霜牵着手,他就一点儿也不想喊累了。
几人找了一个饭馆上了二楼进包厢吃饭,也不叫人伺候,跟随而来的丫鬟小厮护卫们便在一楼大堂里要了张桌子,点了几个菜围在一起也吃起来了。
侍书惦记着挽月有些心不在焉,吃了没多少就自言自语起来。
“也不知道公子能不能应付得来,公子出门在外我还从未离开过他身边。”
“哎,这位哥哥别担心了,吃个饭而已,有我们殿下在呢!”蒹葭出言抚慰,她就坐在侍书对面。
她们四个女子坐一边,对面是侍书和棋画三人,棋画两兄弟与钟家两姐妹对坐,只单出来一个采薇对面无人。
“对啊,我们殿下也在,她最会照顾人了,放心吧!”靖雪的侍女采薇也不甘落后,开口替靖雪说话,同时也提高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蒹葭她们三个对面都有赏心悦目的小哥可以看,唯独自己对面空荡荡的,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怪云彻出门连一个小厮也不带,否则两两对坐说话也是好的。
有我们太女殿下在,照顾大公子的事情还能落到你家殿下身上,蒹葭在心里默默吐槽,面上却不显。她平日里活泼但实际把靖霜的深沉心机也学了大半去,心里真正想什么并不在外人面前表露。
包厢里的贵人吃得差不多了,正热烈地商量着接下来去玩儿什么,就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
“进。”靖霜发了话,有人推门进来,是本该在楼下的钟秀。
“殿下,东宫里传信来说工部的图纸绘好了,几位大人在东宫等着您议事呢。”钟秀低着头回话,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也不想扫靖霜的兴致,可是在楼下“脆丁壳”输给了钟灵,之后硬着头皮上来报信。
靖霜的面色果然沉了下来,她不舍地看了一眼挽月,最终还是起身来说:“东宫有正事,孤先行一步,你们进行。”
挽月也有些不舍,但他总不能拦着靖霜,只好站起来送她。
“抱歉。”靖雪临走时路过挽月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那句话像是一阵缥缈的风,钻进了挽月的耳朵里,把他心头的郁闷都吹散了。
等送走了靖霜,挽月也无心留下去了,便同样要告别。东宫的车驾还在等着,本来除了挽月其余人也都不坐车,云彻表示自己还没逛够,让马车送挽月回家,自己继续和靖雪一起逛,等累了就各自骑马回去。
“哦,怎么讲?”这下来靖霜也忍不住发问了,翡翠她见得多了,什么冰种老坑铁龙生的,还不知道这黑的是什么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