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卿不愧是肱股之臣,此言老成谋国,便依爱卿所言照办。”荔湾而平澹的声音在大殿中回旋,一些人松了一口气,一些人却是面带不甘,却也只能退下。
这时,另一位阁臣出列,沉声道。“陛下,国师在永州歼灭妖族百万妖兵,使得永州上下免遭生灵涂炭,功德无量,微臣以为可建立寺庙供奉,令天下僧众心向之。”
“而且,国师信众无数,遍及天下,不知救了多少百姓,可谓是功德无量,怎能连一间供奉的寺庙都没有,京城百姓都常常在国师凋像下缅怀,朝廷可不能寒了有功之臣的心。”
李婉儿深深的看了大臣一眼,没有犹豫,“准奏!”
此举能在很大程度上收揽人心,使得民心归附,百姓自发聚众之事,李婉儿也有所耳闻,但朝廷一直都在等详细的战报消息,所以才拖到今天解决。
这次,若非普渡慈航出手,恐怕整个永州将成人间炼狱,届时千万百姓将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更严重的是,此事若发生,天下哗然,不知多少百姓会离心离德,动摇国家根基。
想到他,李婉儿红唇微抿,心中五味杂陈,想了想,补充道,“务必在三日之内将寺庙建好,供奉国师金身,让天下信众祭拜。”
“微臣明白!”阁臣连忙点头,内心满是兴奋,因为他猜到皇帝的心思。
而站在他身前的首辅张道之则是澹澹的瞥了他一眼,没有多做关注,此人在内阁中一只都是个小透明,没想到今天出手,倒是有几分争权的意思。
但张道之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他是两朝元老,当了近十年的首辅,根深蒂固,内阁更是以他为尊,争权不是想争就争的。
不过,此事也给他提了个醒,近日以来,朝堂上各方势力的动态愈发的破朔迷离了,无论是改革派还是守旧派皆是人心浮动大大小小的矛盾开始凸显,连向来平稳的内阁都生出了事端,可见局势之诡谲,令人触目惊心。
这一切,都源于普度慈航,在他消失之后,不仅京城的风向变了,就连朝堂也不安稳起来,令张道之很是不耐。
实际上,他对于普渡慈航并没有恶感,甚至还很欣赏,毕竟一直以来,苏铭的形象都是悲天悯人,慈悲为怀,再加上他从不干涉朝政,即使是对修士再反感的儒家子弟也难以对他生出恶感。
唉,国事艰难啊!
张道之心中轻叹一声,将此事抛到脑后,不再多想。
······
朝会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京城的百姓们也逐渐从悲伤的情绪中缓和下来,朝廷给了说法,肯定了普渡慈航的功绩,他们这些信众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然而,南方叛军的行动却是鼓舞了天下各地的草莽好汉们,朝廷没能在第一时间将叛军剿灭,让他们以为朝廷真的衰弱不堪。
始作俑者无其后乎,更何况那个带头的还没死!
于是,天下各州郡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叛乱,有贼人攻破了州郡,割地为王,也有人造反失败,株连三族。
一时间,天下竟然又有了遍地烽烟的趋势,当然,这背后自然少不了魔教的影子,依附在魔教之下的宗门世家们得到魔教的示意,开始不同程度的帮助叛军。
当然,在这仙侠世界,物资封锁是行不通的,毕竟有修士的力量干涉,一场战争,胜负的关键不在于普通人,而在于高层的博弈庙算,即使是修士,也仅仅只是棋子罢了。
在苏铭的消息传到李婉儿手上之后,她第一时间做的就是派遣投靠她的元神修士去前线坐镇军营。
虽然前线有玄镜司的修士压阵,但他们毕竟不是元神修士,无法起到镇场子的作用,一般来说,元神修士是无法直接参与战事的,因为如果动手的话,他们第一时间就要面临人道气运的反噬,很少有修士会为此铤而走险。
但修士参与战争可不仅仅只有战斗这种手段,而元神修士坐镇也仅仅只是为了威慑,并起不到太大作用。只是,魔教之人行事不能以常理度之,就像是,这次,谁又能预料到魔教的人会和妖族联手,如此丧心病狂的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