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页

将军府里,风长行正负手于烧焦的「风满楼」的位置。现在这里己经翻新重建,院子扩大了不少,沿着湖边扩的。

心若最喜坐于湖边,观景儿,喝茶、看书。他准备建一条长长的庑廊,到时候她想坐哪儿,就坐哪儿。

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一面临水,也安全些。墙体已经建了一半,他一直在催工期。再过上半年这里差不多就能修好。

想来那个时候宫里的事、也解决得差不多了,他终于可以成亲了,与他最喜欢的女子。这个院子的名字,就叫’长心苑‘、这几个字他要亲手写到院子大门的匾额上。

建成后、西侧门这边、变成一个相对独立的院子。将「风满楼」原来的位置、扩出了一个两进的院子,再多两排厢房。

这样等心若嫁进来的时候,也见不到他那个母亲,她们进出府可以直接走西门,而不必走将军府的正门。

站在那棵高大的桂树下,抬头仰望,烧了有一半,只有几根枝上有嫩叶。有些可惜,记得这棵桂树还是他小时候与爹爹一起种下的。

种它的时候本想长大了可以荡秋千的,没想到树长大了,他也不再想荡秋千了,爹爹也不再了,真儿真儿地物是人非。他让做工的人将这棵树留下来,若是实在不能活再砍断。

“风长行你在哪儿?你给我出来。”不远处传来一声颇为凄厉地声音,随后风风火火的二姨娘也到了风长行近前。

风长行心知他是为何事而来,却装作不知,一副淡淡的样子,“姨娘寻我何事?”

二姨娘指着他的鼻子道,“何事?我问你,是不是你将长林调任边关的?”

风长行连动也没动、仍旧抬头看着桂树梢上、发出的几棵新芽儿,“谢谢二姨娘的抬举,我如今只是被禁足在家的、五品的小官儿,有什么能力将长林调走。”转头看了二姨娘一眼,“再说我为何要调长林去边关?”

二姨娘被他说的有片刻得怔忡,她总不能说,为了解决夫人的烦忧去常宅提亲,也不能说韩国栋要带走心若她们没有帮忙。

所以风长行才将风长林调离京城,这个哑巴亏,她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二姨娘也算个伶俐人,既然不能明说,那就换个套路吧,于是用帕子捂着脸就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道,“那长林总归是你的弟弟,你虽被贬,可军中有不少故交,能不能请他们帮忙,不要叫长林去边关,他去了边关,我可怎么活呀?他还没未成亲呢……”

风长行听她哭得心烦,敷衍道,“我会去找人通融一下,不过姨娘也知晓人走茶凉的道理,还有我现在禁足,也只能是送一封信出去,至于结果吗,就看长林的造化了。”

二姨娘转脸就止了哭声,彩云见她家夫人不是朝「碧月居」的方向走,便问道,“夫人咱们去哪儿?”

“你个笨丫头,我去看看夫人那边、有没有条路可以走,这边是走不通啦。他的那些话根本就是在搪塞我,他见天的不在府上,怎么我一求他,他就禁足了。

我明白他这是在给那常姑娘出气,当初的那些事儿,我也是站在夫人一边的。

如今虽然他们母子关系不好,可现在韩家的事儿己了,现在夫人又尽力为他说亲,后个就是府中摆宴的日子,估计会好些吧。”

到了延年堂外,就听到里面哗啦啦,应是茶杯摔在地上的声音,主仆二人立时停住了脚,噤了声互相对视。

紧接着又有什么东西撞墙的声音,吓得主仆二人连忙轻手轻脚地离开了,生怕触了风夫人的霉头。

风夫人发丝凌乱,声嘶力竭地双手拄在案几上,喊叫着,“这个贱人生的畜生,他怎么可以这样,这叫我的脸摆在哪里,明天这宴席我的脸放在哪儿?”

几上能碎的东西,一边儿椅子也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风夫人喘着粗气,又将墙边高几上的一个盆景也扔到地上,盆景应声而碎,摔成了几半。风夫人欲上去踩两脚。被赵嬷嬷拦住了。

“夫人莫要这样,伤着了自己可如何是好。”

风夫人一把甩开她的手,“你别拦着我,我生气,这个贱人生的畜生……”

赵嬷嬷吓得慌忙将门关得紧紧的,“夫人哪,这样的话可不能说呀,将军在府上呢,这万一要是听到了,生了疑心可就了不得了。”

依他的手段,她们还有命在吗,后面的话,赵嬷嬷没在风夫人面前说出来。

风长行确不是风夫人的孩子。当年的事,赵嬷嬷是全程参与的,若是有朝一日将军知晓此事,她恐是第一个受死的。

风夫人哑着嗓子,指着赵嬷嬷道,“你去叫那竖子来见我,我要问问他,他究竟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怎么又被贬了一级,我要他去祠堂里说,同风家的列祖列宗说。早晚风家的列祖列宗都要因为他,而被赶出将军府。”

将军府里,风长行正负手于烧焦的「风满楼」的位置。现在这里己经翻新重建,院子扩大了不少,沿着湖边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