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爷外,只随从一个,我观察店面周围的胡同,弄堂,干干净净,没有可疑。咱们这个楼里,跑堂的,干活儿的皆有功夫在身,还有长六也在,再加上长九、姑娘不必害怕。”
心若点头道:“谢掌柜考虑周全。叫长九和霜玉、在雅间儿门口守着就成,掌柜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有事。”
赵掌柜又在长九的耳边、嘱咐了几句,才匆匆离去,他要再去找些人,可千万别出了叉子。将军走时特意交代过他,拼了命也要保护好这个女人。
偏京城巨富来见她,将军虽未言明,可他一眼还是看出,这人对常姑娘的眼神可不同。
再一看常姑娘,当真是国色天香不说,这份从容也非寻常女子所有、难怪入了将军的眼。
心若在长九,霜玉的陪同下上楼梯。一阶,两阶……上到最后一阶时,吱呀一声,门开了,楚宏打里面出来,“常姑娘请,我家老爷已等候多时。”
心若手心里的汗、己经濡湿了帕子,强做镇定的嘱了长九,霜玉老实呆在门口,不要生事,抬腿进了屋子。楚宏关了门,也站在门口,同眼神不善的长九,霜玉一起守在门口。
房间不大,雅致异常,一张圆桌,上有淡绿色绸缎做台旗。雕花儿的窗户半开着,窗下几盆茉莉开得热闹,香气四溢满屋。
楚俊怀伸手示意心若坐下,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纯白的玉茶杯透着朦胧的光,几根翠绿的茶芽儿、轻浮在琥珀色的茶汤里。怎一个美字了得。
心若坐了下来,刚要开口,楚俊怀却己先开口道:“难怪姑娘不想进我楚府,原来姑娘所属的是皇子,只是楚某想问的是,嫁入宫中真的好吗?”
闻听此言,心若拧着帕子的手松了开来。楚俊怀说的她明白,以她的身世,背景嫁入皇子府是连侧妃都是不可能的。还不如嫁入楚府,做个宠妾来得自在。
心若也不想对他解释什么,误会她想嫁给皇子,这样也好,至少他不会对一个皇子正面发难。
心若淡淡地说:“楚老爷神通广大,什么都瞒不住你。这件事,不是我想怎样就怎样的。”
她说的话一点儿也挑不出错处来。楚俊怀为了打听是什么人、能将他做成的事儿给翻了盘,也颇费了些心思。
纵然他不会真的将吏部尚书放在眼里,但总不能直接问他的岳父、关于另一个女子的事情。
楚俊怀轻摇手中的玉柄折扇,慢悠悠地道,“说得也是,可从前姑娘在楚府里说的与如今的不大一样。我记得从前姑娘说,姑娘志不在后宅,心里却己属了皇子。难道楚某的后宅,终是大不过皇子的后宅吗?”
这男人心眼儿小起来,还真是没边儿,心若思量一下,回道:“楚老爷,我的事由不得我做主,我亦不能对你说出实情,当时情形,我别无选择,我总不能说我不中意楚老爷吧。”
楚俊怀眼睛一亮,“那姑娘的意思是说,若没有皇子这档子事儿,姑娘就不会拒绝我,是吗?”
心若真想毒死他,她不是一个善于撒谎的人,这下子可怎么圆了这件事,叫他以后不要再纠缠。说是,怕他再使出什么别的手段。说不是,又会激怒他。
心若抬头,看了一眼楚俊怀眸中的目光,不是风长行眼中浓浓的情意,而是期待中略带微冷的光,“楚老爷,这件事情摆在这里,我没有设想过没有皇子出现的情况。
现在想了也无用,又何必去想。即使将来我出了皇宫,也如下堂弃妇一般。骄傲如楚老爷,必不会接纳我。骄傲如我,亦不会入楚府、所以我们终是无缘……”
“我不会介意。”
“骄傲如楚老爷,怎会不介意。这两年后的事情,现在拿来讲,实在无意义,楚老爷还是就此放手吧,大家都自在些。”
楚俊怀见心若如此,便不再说什么了。诚如心若所言,骄傲如他,是不屑于一厢情愿的。楚俊怀头一次感到银子也不是无往而不利。
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这是姑娘的诊金,还请姑娘收下。”
心若没接,“先前的诊金,苏夫人己经给了,我说过去楚府是为了还她的情。若是哪日楚夫人真的怀上了身子,我定会向楚老爷你讨个大红包的。”
这个红包里的钱财肯定不少,她这时收了名不正言不顺。
收人钱财,心手都会软。楚夫人给的诊金里包含了在宫中看顾慧妃的意思,她就不对楚老爷言明了。
说苏夫人给了,还能替苏夫人缓解一下苏家、在这个事情上的尴尬,在生意上苏家总是要仰仗一下楚俊怀的,他们这也是无妄之灾了。
直到心若出来,赵掌柜的眼睛都酸疼了,他一直盯着楼上的雅间儿门口。
“楚老爷外,只随从一个,我观察店面周围的胡同,弄堂,干干净净,没有可疑。咱们这个楼里,跑堂的,干活儿的皆有功夫在身,还有长六也在,再加上长九、姑娘不必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