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有,也没红纸啊!”
老姨说:“拿来吧!别走那形式啦,实的惠儿的得了!“她把红包和一些钱揣了起。
周玉鹏:“那好,都是痛快人,新娘子坐福!鼓乐师傅们,铆劲儿吹!大伙进屋,新娘子坐福,写礼帐的上东院,二牤子,准备开席!”
鼓乐班子来到新房窗前,冲着里边使劲地吹打起来,众人都围在窗前看热闹。
“我说,这娘家咋啥大件也投陪送啊?”
“啊,听说撂老丈人家了,老四在家结婚是走个过场,完事还得搬回去。”
“那扯这个干啥呀?”
“这不显着浑和吗!连往回收收礼钱!”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这庄家院儿办事儿,虽然收礼,收的也都是那些真亲实故,知己朋友的钱,本屯子人没啥过往的也就上个十块八块的,然后一家老小都来吃,根本连本都收不回来,也就是图个浑和,过后人家还得想方设法把这钱收回去。
这院新媳妇坐福,写礼帐的在东院,炕上放一张桌子,桌子上铺着账本儿,老夫子戴着眼镜,在桌旁盘腿大坐,他是这屯子专门儿写礼账的。老二坐在一旁收钱,来上礼的人陆陆续续出出进进。
账本上除了星崩几个三十元,五十元之外,其余几乎全是三元,五元的。
有个城里来的人翻了翻账本儿说:“这也没几个大份儿啊!这屯子人真下得牙,花五元钱全家来吃!,老夫子说:“唉,一年到头红白喜事顶着这么整,人们也是‘乏乏’的了。”
二媳妇接过账本从头翻到尾,生气地说:“有大份儿,没往上写!”
她叭在老二耳朵上嘀咕着什么。
老二瞪了她一眼说:“哎呀,你添啥乱哪?去!这事儿不用你管。”
二媳妇把嘴一撇:“我咋那么爱管你们老王家这些破事儿!”
她把蓓蓓往老二跟前一堆:“去,别跟我,上你死爸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