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它第一次送别他人,却是第一次被问起自己的“愿望”,也是第一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愿望给它。

不知为何,它本该立刻动身前往下一处地方,却依旧抱着童童的尸体跪坐在原处,久久不想离开。

白纸上第一次出现了颜色,被一个叫做“童童”的孩子,染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笔画的颜色叫做“愿望”。

良久,它终于埋葬了童童,小心地收好了小白花,离开了那里。

有了第一种颜色的白纸失去了曾经完美的防护,点点滴滴的各色墨水终于开始渲染在上面。

有女孩天真的笑颜——

“姐姐,你看上去好孤单,是不是迷路了呀?奶奶说,迷路了找不到家就会变得很孤单。”

还有摇着羽扇的青年彬彬有礼地邀约——

“这位姑娘好生眼生,是不是第一次到皇城?若不嫌弃,小生非常愿意为姑娘带路。”

它还记得老奶奶手中递过来的白馒头——

“这次真是多亏了你呀!老婆子没有别的手艺,但是这馒头可是乡里亲戚吃了都说好!姑娘无比多带几个走啊。”

走过的地方越多,听到的声音越多,日日夜夜在耳边徘徊,在心门轻扣。

这些都是没必要的。

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