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哉无量释尊。”一句佛号从她檀口中吐出,“哥哥,作一回善事吧。你若能想个法子助我活命,等出去了,我请全菖都最好的大夫,试试治你这脸。”
连着三日未曾好生好喝,此刻她的脸色透着病态,手足无力,拼命撑着一口气不敢露怯。
独眼男人不说话,只是用一只眼上下打量她。这丫头把那么好的一件斗篷给了麻姑,还不嫌脏地搀扶那老妇。那件斗篷,用料考究扎实,少说也要值上百两银子。
“丫头,你家究竟是作什么行当的?前头我去取赎金,竟劳动了好些练家子来堵,要不是老子跑的快……”独眼男人一边说,一边示弱般得将双手高举过头顶。
“哎,这个人的命呦,到底差个远。贼老天三岁上就收了老子爷娘,叫我冰天雪地里讨食去。为一个黄米馍子,叫人家把这只眼都戳瞎了去。”
他揣摩着江小蛮的神色,作势伸手就要去揭脸上的皮革罩子。
“别、别逼我,再乱动,我、我就……”
江小蛮话音未落,对上那只瞎了许多年的右眼,斑驳纵深的陈年旧疤下,瞎眼整个凹陷进去,同这人也算明亮的左眼形成了鲜明对照。
她杏眸一缩,脑子里白光闪过。
就是这么一点子些微的松懈,她下意识得松了些压制,手腕立刻一疼。
匕首被打飞出去,独眼男人翻身而起,举着她领口就朝地上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