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为你姐姐的事,偏要了陈恭和侍妾的命,用的也是殿下的紫玉项牌作挡……连你同冯家的亲事,也是她在娘娘面前撮合……”
一声声哀泣掷地有声,就连萨妲也不打断,只是听着那哀告愈发演变成了控诉。
“我最恨的就是你这副不争不抢的样儿,凭什么!不过就是靠了你那昏聩残暴的爷娘,明明是个最无用的软柿子,装作个天真烂漫的样儿,就因天生的好血脉,人皆要爱你、宠你,把天下最好的都让了你!”
一口气翻倒出陈年积下的旧怨,果然是如期在那双杏眸里见到了震惊伤痛,萨妲觉着痛快极了,这世上有些人就是那么蠢笨,旁人分明是敌意嫉恨,只需几句好话几个笑意掩饰了,她就能被蒙蔽上这许多年。
“你竟一直这样看我?”江小蛮垂眸,又呐呐问道,“阿兄……他、他还活着吗?”
“他自然活不久的,小蛮,知道你最怕疼,这壶里的名为万年,你乖乖喝了,好生睡一觉。”
说着就要端了杯盏递去她唇边,冷不防的一股力道袭来,手里杯盏被夺去,回头但见那个发间霜白染血的女官神色决绝,仰头将果浆一饮而尽。
惊呼喝止声卡在江小蛮喉间,她手足俱软地匍匐过去,却被韶光反手掩在身后。
“邬家娘子……往日里都是奴婢冒犯……你与殿下是、也算是一同长大,除了你家大姐,这世上哪里还能寻的出她一个这样待你的来……”
话未说完,韶光却是痛得在地上打起滚来,面额上豆大的汗珠顷刻而出,无论江小蛮怎么去抱去拥,都制不住那等翻腾来。
始作俑者站在一旁,只是捻着玉壶,含笑看着。
还未等江小蛮去索问解药,前一刻还在地上翻腾的人,一下子撑起身子,朝着一个侍卫的刀口便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