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渔点头。一行人往祝由绪宿舍里去。
屋内临时拼了个大桌子,桌上摆满了不下十道菜。宿舍里的椅子不太够,祝由绪又从各个熟人的宿舍里弄来了各式各样的椅子,拼凑了一个完整丰盛的“赔罪宴”。
尽管这一桌子人都是祝由绪叫来的,但是真正上了饭桌,他依旧是从前那个嘴角挂着半分笑意,只沉默看戏的人。而殷渔则是因为周围都是自己熟悉的人,况且殷渔是个人缘很好的人,在饭桌上倒是和谁都能说得很开。
祝由绪坐在距离殷渔较远的位置,偶尔有人和他搭话,夸他菜做的好。他都一一回应,其余话不再有,毕竟大家不可能对着他一个外人说实验室内的事情。所以大家坐在这里大多是话家常、聊八卦。
殷渔和一旁的张扬帆聊天,张扬帆问她吃不吃松鼠鳜鱼,“嗯,这做得很好吃!祝哥,牛啊!”
他对着祝由绪竖起大拇指,因为在座的还有许多前辈,他不敢过于放肆。
祝由绪看向他,和他隔空碰了个杯。杯中是清淡微苦的茶。
却因为张扬帆这一举动,殷渔也跟着看向祝由绪,与众人之间与他目光交汇。殷渔忽然意识到,从刚刚进来,她一句话也没有和祝由绪说。而祝由绪也从始至终都没有主动找谁说过话。
她突然思考,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这里本没有一个他认识的人,他们从事的工作与祝由绪从事的工作完全不沾边,故而两相也没有太多的话题。这里是一群搞科研的,认真而严肃。
祝由绪是唱歌的,本科的专业并不是林业。
祝由绪从始至终都徘徊在一个不属于他的圈子里。在今晚其乐融融的一群人当中,他一直是个旁观者。
从意识到这些的那一刻,殷渔嘴里的松鼠鳜鱼忽然变得酸涩。
中途,殷渔接了通电话,脸色忽然变得不好。因为带着殷渔的前辈也在,殷渔干脆起身走到前辈的身旁,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并没有惊动其他人。说完她匆匆拿起包和外套冲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