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呢?是这个世界疯了吗?
那是邓祁啊,是她的邓祁啊,怎么就要变成别人的先生了呢?
赵园想不通,就如她从来就没有真正搞懂过邓祁为何要走一般,一直都是被蒙在鼓里的人,在这样被动的局面里挣扎反复。
最后却全是竹篮打水,故事的最后,所有的坚持都如同笑话一般,徜徉进了那个回不去的昨天。
再多的解释都变得苍白,时至今日一切都好似尘埃落定,可她还是残存着最后一丝星火想去看看。
她不信,仍旧一腔孤勇地捂着浸了盐水的疮痍去参加他的婚礼。
明季酒店通往礼堂的路上种满了泛黄的银杏,远处秋风柔和,阳光细碎斑驳照在微怔的侧脸上,一路上,赵园的情绪都有些恍惚,连一旁陈暮唇瓣张合吐出的话,都好像自动消了音。
她如同做梦一般,直到见到那张阔别多日的脸,台上的男人一身灰色西装裁剪利落。笔直的腿上身姿卓越,侧脸线条锋利,却又因唇边荡开的弧度而略显柔和。
表情惯常的冷淡,眼眸里情绪不明。
站在赵园触不到的位置,与他法定的妻子琴瑟和鸣。
极端的讽刺与世界的割裂夹枪带火向她袭来,寒冰一般地刺骨,烈焰一般地灼心。
来自邓祁送她的重逢礼物。
也是那一刻赵园才被迫承认,根本没有什么言不由衷,没有什么非要分离的理由,一切大概就只是她一厢情愿幻想出来的海市蜃楼。
从前那个搂着她看烟花承诺要年年岁岁的男人,终于是黄粱一梦成了别人的邓先生。
因为你看,台上的他多风光啊,笑的眉眼都快弯成了一坐石桥,却再也回不到他们当年去过的水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