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这副破落模样,他憋了下没憋住,笑声融进盎然春色。
我自顾自哭够了,破涕为笑骂道:“哪有这样看人笑话的,你是个疯子吧!”
“奉微死前也这样说,但他还说庆幸看见我回来,或能带领荀国恢复强盛,他死的很欣慰。况且世道如此,做人还不如做头猪快乐,疯一点无所谓了。”
他凝望着我忽然认真,“荀幼,荀国是我们的,谁也夺不走。”
我垂首一抽鼻子,荀喻噎住,啥也不说了让我赶紧滚。
我肯定没那么听话,跟在他后边巡视城池,小腹刺痛感更甚,走了小半实在挪不动脚,荀喻见状停步,转身过来拍拍肩膀蹲下,背起我一步步朝前走,洒金夕阳铺了一路。
“都快把我命磨没了,终于找来俩不错的父母官,南郡交托给他俩看管,出了差错就弄死他们。然后明日呢,你和我必须得回京,咱俩享福去。”
“哦。”我枕靠他肩上,扣着眼前锦衣的暗纹,“那啥,给我盖座新府邸住呗。”
“你敢不敢再说一遍?稍微懂事点行吗,战乱刚停,正是国库紧缺时候,皇宫那么多空置大殿,将就住吧,能省点就别浪费钱。”
这教训的话居然能说出口,是荀喻他没有做好表率,烟花一箱接着一箱买,反倒怪我花钱大手大脚。我懒得再搭理他,捏转着镂空的金丝花叶,迎着落日扬起,这次入目皆是璀璨。
如同早年迈过冗长宫道,我玩累了,荀喻变法儿似的拿出糖葫芦,用它逗我往前多走两步,等他笑得满意了,就大发善心把我背回去。
一切如故,我是这样告诉自己的,那么也就该释怀了。
“你穿男装也不像男子,扮的太拙劣了,一看就是姑娘家。”
荀喻又扬下巴指指茶水,“倒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