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歇息的弗雀见他收笔,轻轻起身静候吩咐,此情形他已见过多回,却依然找不到安慰之语,唯有安静相陪。
韦侬抬眸,看见天空之掠影,便想起古人之语:鸿雁来时,无限思量……
恍然许久,直至急风拂面,提醒了失神的弗雀,他上前一步轻语:“公子,这画已经干透,咱们也该回啦。”
轻叹一声,韦侬不再留恋天色,收起折扇准备离开啦。
弗雀小心的收起那副画绢,却忽听韦侬冷语:“我不喜之物,无需留存。”说罢,便离开啦。
弗雀再次低眸,见画中万物缠绵之悦,也伤画外人语不闻之凄,如此不实之景,难怪公子不喜欢……
他取走画绢来至亭边,任它顺水游离。
…………
昭爰在笑闹间进了城,城里豁然是另一种天地,人影重重,屋舍相依。此刻虽已是太阳西垂之际,她却觉全身心所积蓄的力量……
山青花燃之节,巍峨的京师也露尽柔魅之姿。
太子宫尽处可闻馥郁清香,瑰丽馨艳。碧红错落间可见一青衣女子,佳姿玉韵,口中隐隐颂着:“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知斯三者,则知所以修身;知……”
“知所以修身,则知所以治人;知所以治人,则知所以治天下国家矣。”
这朗沉的声音惊了卢儿,下一瞬,她眉眼之间便溢满了欣喜之色。
“殿下!”
那身似玉树,貌如俊峰的男子正是她思念多日的朱瞻基。
她立即搁下书卷迎上去,轻施一礼:“总算殿下没有忘记在这儿盼着您的卢儿。”
朱瞻基看见她时的喜欢更甚,却将双手背于身后笑语:“几日不见,卢儿都学会治人治天下啦。”
卢儿水眸盈笑,无惧的挽住他的手臂:“殿下可听清楚啦,妾身只学修身养性,治理天下是殿下您说的。”
“小丫头。”他嗔怪一句,在一旁的石凳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