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已尽散芳华,何苦还徒添恨意,你大可言颂往后之灿烈啦。”
朱瞻墺没有察觉王谊的到来,意外回眸,却在看见他的第一眼猜到了其来意。
他收回眼眸,卷起书卷:“白日痴梦,我本以为只有无脑之人才做。”
这讽刺之语并未让王谊褪去眼色的温和,追问:“如何说是痴梦?”
朱瞻墺抬眼望着满庭的张狂之势:“暮去晨来,春去秋来,本是人世间最寻常之规矩,你却急于轮转时令,只恐怕会令烈日灼夜,枯花重燃,招致天灾无数。到时天不佑君,子逆父意,岂不是人间惨祸。”
他悠悠回身,凝视着一身淡泊的王谊:“如此念头岂非有大逆之心。”
这番义正言辞令王谊点头称赞,这位少年倒真称得上是谢庭兰玉。
他终于露出笑意:“说得好,世间学子无数,这般才情却是难得,我竟不知自己已有如此之幸。”
对他这句弦外之音朱瞻墺并不领情,冷问:“你此生无徒,我亦无师,此幸从何说起?”
王谊笑:“从前没有,今日起便有啦。”
闻此,朱瞻墺不再装作不懂:“你要收我为徒?”
他点头。
“为还我那日的求情之恩?”
王谊忽略他的嘲讽之意:“这是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