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纸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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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宫中归来,珅儿便空了心,不必再担心那人安危反倒无事可做啦。从前令她上心的东西都一夜之间失了灵魂。
今日似乎更糟,她一早醒来就觉得浑身不适,郁郁不安,却说不出是何种难受。
纾饶前来禀报:“公主,惠羁来啦。”
……
凉亭下清风不断,总算让珅儿觉得舒爽了些。
惠羁正在诊脉,见她低眸无力,颓然萎靡之色,便收起了脉枕。
“长公主身子并无病恙,是心结抑郁。虽说了多次,微臣还是得多嘴一回,请公主宽心万事。”
珅儿与他也是熟识之人,不必忌讳。
“说什么宽心,那些烦忧之事我早已不想啦。”
惠羁懂得她的心事,也是唯一敢直言道明之人。
“公主的不想只是欺人欺己,既放不下,不妨一回念个透彻,以求豁然开朗。”
珅儿恍然抬眸,惠羁径自行礼退下,她望见亭外的漫漫赤潮,眼前渐渐明朗……
她叫来纾饶,为自己准备了一桌笔墨纸砚。
这几日她不敢去想有关王谊的任何一丝,生怕掀起一角就再也无法收拾。
可人偏又如此奇怪,越是不想,欲念越重。
罢了,既止不住想念,就放肆一回吧。此生他都已是自己的夫君,不思念他,还能思念谁呢……
纾饶见她想要作画,心思总算松快了些,这样总比整日郁郁不乐的好。他静静在一旁守候着,却渐渐蹙眉……
珅儿握了笔杆良久,笔头也已点画在纸上,但再无动静。
宣纸上的墨点浸透的越来越大,他终于发觉了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