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遥正用手紧紧扣着扶手稳住身形,努力坐直身体保持仪态,这是兴隆帝看在眼里的她。也是她故意要让兴隆帝看到的仓惶惧怕与坚持。
周遭很静,所有的人都凝神屏息等待着,直到有些猛兽吞食下一半的猎物,那眺望台上的人再次挥旗,紧接着便开始有奴隶蜷着身子抖着腿出现在猎场。其间不乏一些气定神闲的,多半已是看淡生死,还有那半大的娃娃不知自己的处境。
闸门一开,有经验的奴隶已经抱团,不知深浅或是气定神闲便被不知哪处扑来的利爪拍下了脑袋、抓破胸膛,鲜血内脏顺着身子滑落,面上甚至来不及惊恐。
场面太过血腥,靳遥适时抖了抖身子,兴隆帝伸来温热的手安抚。两人并未说话,只因场内的厮杀还在继续。
聚在一处的奴隶猛兽暂且还未动手攻击,而那些人大概也知道了猎场的规则。每次他们与猛兽搏斗都会留下半数的人以供接下来的人猎,达官贵人既要玩乐自然不会让猛兽将自己的“猎物”都赶尽杀绝了。
他们紧紧缩在一处,四处的散乱的奴隶已所剩无几。其中一个看来强壮一些的奴隶开始将他们团聚一处的奴隶剥开,一个一个数过去,到了半数方才停手。
靳遥觉得这人实在有意思,是以多看了几眼。他并没有明目张胆的推人,只是趁着慌乱才动手,场中本就凌乱其余那些奴隶自然是注意不到这些的。
令旗再起,这场猎杀已过半场。
第10章 奴隶娄况
哀嚎与血腥骤停,猛兽被锁链套牢,奴隶亦被圈禁。高台之上,众人跃跃欲试,他们或是解下披风,或是擦着寒弓,或是翘首远望,皆是兴致勃勃。
兴隆帝也不例外,他今日难得没穿着慵懒的长衫,一身轻甲身姿挺拔,将温润公子气丢得一干二净,此刻立在围栏处,只剩那灼灼的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