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娆妃娘娘想知道陛下为何会突然继位,我都给她说了。”娄况不以为意,面上还挂着笑,“你,信吗?”
元川目光更是冷了,他揪着娄况的衣襟将他拎到自己眼前,一手掐在他的咽喉处,直到娄况眼里翻白元川才随手将他丢开。
“嘭”的一声,娄况的脊背被狠狠砸在墙角,陈年的墙灰刷刷落地,他吐出一口鲜血,坑坑洼洼地泥地迅速被染红一块。
床上的娃娃被这声响吓醒,大声地哭叫起来,他趴在床边想要下地。奈何他还太小,弯腰之际至床架跌落,看起来很疼,但他没有再哭,只是抖着小小的身体挣扎着爬向娄况,一双眼含着泪珠,一边爬一边喊道:“爹爹……”
元川终究不忍,拎着娃娃背上的衣物将他放到了娄况跟前,“娄大人,你行事可要好好想过这娃娃。你该知道,陛下是不想让他活着的。”
娄况将娃娃抱在怀里,轻轻抚摸他的背,娃娃的身子不再颤抖,他抬起头看向元川,“是,我知道,他用这孩子牵绊我,让我心甘情愿在此苟延残喘。”
“你明白就好。”元川警告娄况一番,没再多做停留,这人他本就不欲多见,每每见过他都要做上好几晚的噩梦。
元川踏出逼仄的屋子,此时日头正盛,满园桃红灼灼风华,他被晃得眯了眯眼,心上泛起一些微微的苦涩。
当年娄况隐姓埋名出门游历于江南与元川相识,都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两人自是一见如故。那段时日,二人时常结伴,吟诗赏画、踏春观景,好不快哉。
不幸的是,一次游园诗会,二人遇到了微服出巡的先帝。彼时,娄况恣意不羁,元川温文尔雅,且两个少年都有着一副好相貌,先帝本好男风,自不肯放过。
一个月夜,他们赏月饮酒各自归家,醒来之时人已在楚都。他们都同样的被先帝拘禁,被先帝逼迫。娄况抵死不从用匕首自毁容颜,袒露自己娄氏身份。当时娄氏依附豫北江家,先帝不好不顾江家脸面,是以将其释放,甚至还让娄况入职礼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