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怕是要变了,靳遥心中没由来的惊慌起来。
接连三日,娄况与金钊都没能回来,自然也不知所踪。渐渐的,院里囤积的吃食便少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小宝却又在此刻发起了热。
夜里风雪俞大,小宝已经变得迷糊,她用手背触了触小宝的额头,滚烫骇人。靳遥知道,若还得不到救治,小宝怕是要不好。
她沉思半晌用被子将小宝裹紧,后觉得不放心又在他小小的身躯上缠上了几圈腰带束紧,以防他夜里翻身又受凉。
靳遥自己则是套上衣物,点燃灯笼摸黑出了院子。她记得东临阁里是有伤寒之药的,为今之计,唯有她潜进阁中盗药方能救小宝一命。
雪天路滑又是深夜,靳遥一路跌跌撞撞终于是摸到了东临阁院墙之下。
她抚了抚额上的汗珠,仰头看向高耸的院墙,无力地站着。
一阵寒风拂过,靳遥又立马冷得抖了起来,她双手搓了搓臂膀,拎着灯笼继续前行,只想寻个法子进去。
绕着院外走了半圈,一棵高大的桃树挡住了她的去路。靳遥欣喜地抬首,正好看到桃树壮硕的枝干伸向了屋内。她解下斗篷,脱去碍事的衣衫,甩掉绣鞋,抱着树干慢慢爬去。
一炷香后,靳遥终于坐在了那桃树枝干上,倚在那处歇了好半晌,靳遥才尝试着踏出第一步。垂首看去,只见院里一片漆黑,根本不知里头是个什么境况。
靳遥狠狠呼出两口浊气,闭了闭眼,随即侧过身子直接倒向院内。她在赌,赌一次上天的垂怜。
“嘭”的一声,靳遥的膝头磕在了院内的巨石之上,右腿一瞬便全然麻木,没有了丝毫知觉。她费力地侧身坐起,拖着腿向屋里爬去。
靳遥入院的地方正巧是东临阁正殿的后方,她已瞧见一处窗户,只要顺着爬进去便能拿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