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宣皱着眉头去试了一人的呼吸。
还活着。
他心中一寒,猜出这酒十有八九有问题。
放倒了武力卓绝的锦衣卫,是想做什么?
他脸色骤变,大步上了楼,朝元姝住的厢房去了。
……
屋子里静悄悄的,窗棂大开着,唯有无意进来的穿堂风,时不时吹得竹帘上坠着的珠子碰撞在一块儿,清脆地作响。
裴宣忍住头晕的感觉,疾步到了窗边,有一层积灰的石台上,赫然能看出一双脚印的形状。瞧大小,应该是女子的脚印。
裴宣下颌紧绷成一条线,手掌扶住炕桌,极力让自己不要去想那个可能。
客栈的二楼并不高,从此处的石台下去,使些巧劲,便能安然脱身。
他一言不发地打开屋里的柜子,原先她欢欢喜喜放进去的箱笼里少了一大半的首饰,衣裳也少了几件,任谁看了,都觉得这是她带着包袱出走了。
裴宣额头上的青筋一跃一跃地跳,一时头晕又头疼,难以分析出她的动机,全凭着情绪在脑子里叫嚣。
为何要逃?
是想起来了吗?想起来她并不是他的外室,想起她从前厌恶疏离他,想起沈容安……
所以,便能毫不留情地药倒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独身离开。
裴宣想笑,却发现嘴角僵硬得难以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