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越来越会顺杆子爬了。
衣襟的纽扣不堪重负地崩裂松散之时,元姝红透了脸,迷迷糊糊地想着。
……
颗颗圆润饱满的珠帘被西面来的风吹得簌簌,也将屋里的闷热与腥甜吹散了泰半。
裴宣披着袍子,白玉腰带虚虚晃荡在腰间,将从来一丝不苟的人显得慵懒随性了许多。他垂眸看着累极了伏在他膝头睡着了的元姝,指尖微动,将她出了一层细汗的碎发拢到耳后。
半遮半掩松松垮垮的亵衣缝隙里,依稀可以看到他此前描绘的那颗美人痣。
是被他吻过无数次的美人痣。
他轻叹息着,将一双雪鹿似的腿用被褥藏好,那美人却像被这动静惊扰了几分似的,嘟着嘴嫌热想踢开,不安分极了。裴宣只好虚虚盖着,片刻后,她才安静下来。
他目光很是复杂。
傻丫头,你就是她,她就是你。卫闵儿对你好,原就是应该的。
倒是你,哪怕失了记忆,再次见到她,还是不留余力地为她着想。
裴宣唇角闪过一抹苦笑,指尖缱绻地在那光滑细腻的脸上流连:也不知待日后你想起来了,我能否得到卫闵儿那般的殊遇——无论如何,你都能始终站在我这一边的殊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