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裴宣连着三日都没去九宜胡同,元姝有些心神不宁,遣了施嬷嬷去国公府探听消息。
施嬷嬷回来后脸色很难看,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直到元姝发了火,才将实情告知于她。
闻言,元姝脸色一白。
施嬷嬷怕她出什么闪失,到时候大人出来反而不好交代,忙扶住她宽慰:“大夫来瞧过了,是皮外伤,可伤口有些骇人,想来是不忍姑娘知道了担心,是以也没来通知姑娘一声。”况且裴宣被皇帝禁足了,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说了,也只是平添担心。
元姝眼角微红,沉默不语。
头上的伤,哪里有什么小伤?她手指被绣花针扎到尚且吃痛不已,他被那样沉的东西砸了脑袋,岂不是头痛欲裂,坐卧难忍?
这一刻,她简直恨极了紫禁城里的那一位——明明是为他立下汗马功劳的忠臣,替他拔除朝廷的蛀虫,他却这样凶残待之,这皇帝,真不是个东西!
施嬷嬷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担心的是裴宣失势,没了权柄,什么外室的自然也难以周全,劝道:“姑娘,没事的,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宣哥儿想来只是一时御前失仪,惹了圣怒……他那样能干,等陛下手里没了得用的人,这气自然会消的。”
国公府的人不知内情,俱是以为这是裴宣御前失仪惹来的祸事。
元姝却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这回她明里暗里都帮着大人做事,纵然不知全貌,却也明白大人是铁了心和淮南王做对,和淮南王支持的端王做对。事涉皇权更迭的大事,哪里能等闲视之?
想来,是在陛下面前告淮南王甚至端王一状,触怒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