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舒,你记好了。你是天之骄女,这京都的贵女,没几个能及得上你分毫。休要为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变成低眉垂眼、温顺贤良、面目模糊的小妇人!我从前那般辛辛苦苦娇养着你,不是为了让你听着旁的男人的几句鬼话,就任人揉圆搓扁的!谁要得到你,也该是如你那日说的,真真正正能让你认可是良人的人,而不是刻意将你打入尘埃,再来充当救世主的。”
他咬着后槽牙,分明每个字都是在夸她,却说得那样凶狠。
明舒懵懵懂懂地听着,一颗心早滚烫成一团,热烈地跳动着。
在他心里,她原是这样的好,他竟听不得旁人半点贬低她,哪怕是这种难以验证的命理之说。
裴宣没注意她的眼神,一张脸阴沉得可怕。
晋王这个混账!
对一个小女子,竟然使这种手段,难怪她在扬州时,会伤心到大病一场,记忆全失。
从前他也纳闷过,她那样聪慧的人,遇到这种事,应该会主动求变,或是复仇,或是拯救陆家的其他人,怎么会让自己陷在那种污泥之处无法自拔?
而今他终于懂了,晋王多半是联合寿清早早地在她心里埋下了一根线,事情一爆发,她就将所有的祸事都推到了自己身上,认为是她的责任……
这个蠢丫头!
他一时又是恨又是怜惜,他那样捧着一颗心将她从懵懵懂懂变得勇敢到甚至敢和端王一脉做对,结果记忆回笼,就又把她逼得战战兢兢,甚至主动推开他……
他心里不舒坦,面上便覆上了一层冰霜之色,冷冷地起身冲外边喊:“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