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计这才擦了一把冷汗,他刚才竟敢拦着锦衣卫的人……还好,大概是因为有女眷在,没有直接提刀杀了他。
“那女子又是谁?瞧着倒是穿得十分登对,不知道是不是个绝色佳人……”
“那谁知道?谁敢问!”掌柜的白了他一眼,不再理睬这话痨的货。
……
明舒戴着帷帽,看不清路,上楼梯时故意拨开了丹兰,主动地去牵裴宣的手。裴宣回身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却将那柔若无骨的手包在掌心,不急不缓地将人安然带上了楼。
帷帽下,她微微抿着唇,眸子里映着星星点点的欢喜。
只是待进了屋,那宽大的手掌就放开了她的手,她正有些失望,那人却倾身下来,影子洒在她素色的帷帽上,轻松地将她的帷帽摘下,没有弄乱她一根发丝。
“二爷,方才那伙计说我们的衣服很登对呢!”
她笑得眉眼弯弯,看着眸光停留在她脸上的人。
她身上披了一件海棠红的锦缎翠羽披风,是方才急着出门时他随意指的——至少她当时以为是随意的。
裴宣目光扫了一眼,慢吞吞地站直了身子,轻声道:“或许是巧合吧。”
明舒也不在意,亦步亦趋地跟着这高大挺拔的人在桌子前坐下。
伤痕总是需要时间抹平的,裴宣不似从前那般主动了,或许是想着让她哄他。他对她的耐心那么足,她也不介意报之以琼玉,只是若要她像那日情绪失控时主动献吻,求着他垂怜的样子,却是有些为难她了。
裴宣要了一壶酒和一些小菜,慢条斯理地斟了一杯,看着那人走到窗侧,撑着脸笑眯眯地看着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