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时因连日赶路, 程氏的神色中透着几分疲倦, 但见到亲人的喜悦,显然将这份疲倦冲淡了不少。
物是人非,不光这宅子是新的, 连侄女身边伺候的人也都成了陌生的面孔。程氏一时悲从心来, 不知该说些什么,恰逢此时三老爷陆项怀简单打点了外院的事赶上了妻子的脚步, 目光扫了一眼明舒, 紧皱的眉头微松,叹气道:“走吧,进去说话。”
程氏神色亦微微一凝。
外头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更何况, 家里久无人打理,此刻的程宅, 大约与筛子也没什么分别。她也是高兴糊涂了, 闻言便拉着明舒的手拍了拍, 二人携手跟着陆项怀往垂花门过去的花厅去了。
明舒也有一肚子的话想说想问,只好压着,到了花厅,丫鬟们奉了茶,便被她挥手赶了出去,迫不及待地看着程氏:“三婶娘,您怎么会……年初的时候,您不是……”
话开了头,她却欲言又止。
家里出了这么多的事,那两个字对她而言,太过于沉重,太过于不吉利。
但她的确记得,当日程氏回娘家探亲,恰逢一场地动,她与幼子一同毙命在那祸事中,家里还办了丧事。结果现在,程氏竟然好端端地站在她面前……
程氏看着有条不紊地鱼贯着退下的下人们,微微有些失神。
她闻声与上首的陆项怀对视一眼,苦笑道:“……这灭家之祸,你爹爹他早有察觉,也是和我们通过气的。你三叔他放心不下我和弘儿,便索性让我们假死脱身……”
明舒愕然:“可……地动是天灾……”
这要如何能计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