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怔怔地望着他,忽地退后几步。
“不可能!我明明听见二儿哭了,好大的声音!裴宣必然是你和哪个女人生的,你休要来蒙骗我!你故意害死了我的二儿,你还坐实他害死了老大,好让他承袭你的爵位……”
英国公变了脸色,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高令月,你便是这般想我的!”他神色难看至极,气得直笑:“你若是不信,我指了二儿的坟告诉你,你去请人去验尸!我打了珍贵的冰晶棺,这么多年兴许都没化骨,你亲自去瞧一瞧,是我捂死的还是怎么死的?”
高氏望着英国公发怒的样子,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
她只是一时无法接受,她恨了那么久,拉扯了那么久的真相,原来是好的一面。
那她这些年,打碎牙齿和血吞又是为了什么?
她千方百计地劝自己要尽量容忍裴宣这个出色的英国公继承人,为裴家和高家谋取更多利益,不惜忽略自己每每看到他心就汩汩流血的事实,又是为了什么?
她忽地就止不住泪意,几息的功夫,已经是泪流满面。
英国公见她这样,满腔被冤枉的怒火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坐下来搂着她叹了口气道:“令月……我当真不知道,你这些年过得这般煎熬。我还以为,你只是为了我当年宠那个妾室,在同我置气……”
高氏在英国公怀里哭得抽不上气,半晌才道:“当真不是你和那个贱人生的?”
“……不是。”英国公苦笑一声:“我可以用裴家的列祖列宗来发誓,也能用我自己来发誓。我若是骗你,即刻死了也无妨。”
高氏这才信了,又呜呜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