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临尧沉默地吃着菜,用行动和眼神示意他“你也先吃”。

楚彦灵权当没有看懂他的暗示,决心迅速打破这自欺欺人的和平:“前几日我见到信昭公主,她与我说,我可能以后要叫她嫂嫂了。”

一针见血,一击毙命。

楚彦灵接着说:“其实从三年前起我兄长就一直和公主有往来,他们爱好都挺雅致的,时不时会上门做客。她和我那样说时我还很惊奇,但仔细一想,确实都到了婚配的年纪了。”

赵临尧拎起酒壶猛地灌了一大口。点滴酒液顺着唇角流到脖颈的青筋边上,留下淡淡的水痕。

已经早有准备,但当真的听到这个消息时,心头还是好像被用手大力紧攥一般,他无比希望自己只是醉了,在幻觉中听到了一些子虚乌有的话。

你没有醉,你早就知道要面临这一天的,怎么还不能接受呢?赵临尧自嘲,又是灌了自己一大口酒。

楚彦灵哪见过这阵式,成英侯被夺爵时,想必赵临尧也是失意的,但不巧那段日子他没能参与,现在看着他沉闷地喝酒,楚彦灵也只能拍拍好兄弟的肩,给他些许慰藉。

唉,一想到好兄弟的情敌还是自己的亲哥哥,他就觉得有些头疼。

楚彦灵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句安慰的话:“那个,公主对我说的话是‘没准’,所以是还没有定下来,你先别太难过。”

赵临尧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异样,点点头“嗯,我知道”。

楚彦灵哀叹,看来自己的安慰是没有起到什么效果。他扭头望向楼外,夜色初临,细雨濛濛,凉丝丝的风吹来,带着些湿意。

在伏天有这样一场雨当然是令人欣然的,只是此时此刻,更让人愁肠欲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