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契人杀不了我,我命不该绝。”路蕴声音很低,但极为坚定。

赵临尧心底那根在绷断边缘的弦,被人轻轻地旋了旋弦柱。

他说:“是的,真契人杀不了你。”

他的阿蕴,他的殿下,合该长命百岁,一生安康。

虽然如此,但路蕴回府后,当天晚上便发起了烧。

人美好的心愿并不能改变现实,老太医一边提笔写着药方,一边叨叨着:“公主乃千金之躯,勿要再去阴冷之地,寒气入体,于公主有损……”

路蕴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红琴绿箫倒是在一旁听得很认真,还拿着笔在一旁认真地记。

小房里煎了药,红琴给路蕴端过来,柔声说:“殿下,药有些烫,慢慢喝。”

她拿小勺小心翼翼地盛了一勺药汁,递到路蕴唇边。路蕴一入口,便是让人头皮发麻的苦涩,她强忍着恶心,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

路蕴声音有些沙哑:“我自己来吧。”

她接过红琴手中的碗,吹了吹,便直接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红琴在一旁关切地看着,等路蕴喝完,便适时地递上一杯茶来漱口。

路蕴面上沉静,躺下去仍觉涩味在嘴中蔓延,她闭上眼,身体很难受,既冷又热,额角冒着虚汗,思绪也愈发浑噩。

红琴拧了拧沾湿的帕子,轻轻地放在路蕴额头上,怜惜地说:“殿下,好好休息吧。”

她要再去小房一下,看看另一份药煎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