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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施昭云,还是三个月前玉栖在游园会上偶然认识的。

彼时她的风筝掉进了湖里,同行的公子贵女皆嫌她这七姑娘身份低微,只有一陌生少年赤了臂,一个猛子扎进湖里,替她捡回了风筝。

那少年便是施昭云。他年岁与她相仿,鼻梁高耸,浓眉深目,颇有几分异域的长相,笑起来如塞外暖阳。

他把风筝递给了她。自此,两人常有书信往来。

说来倒也奇怪,施昭云从没提过自己的家世,京城名流之中,似乎也没这么一号施姓人家。

玉栖偶尔疑惑问及,他也模棱两可,不肯明言。可见施昭云平日的行头,皆是锦衣玉带,颇不像寻常人家。

施昭云给她写的信中多有暗示之语,言道他正在办一件棘手的事,叫她等他,等他办完了此事,就会让家人来玉家提亲。

相识三月以来,玉栖隐约感觉施昭云是真心倾慕自己的。将来若真嫁过去,她不必担心被夫家拿捏,而且他性子是顶顶好的,将来即便要纳妾,也必会跟她商量,纳一二个好相与的,不用担心后宅不宁。

可如今,小侯爷的强势逼婚,把这一切都打乱了。

……

玉栖和施昭云会面的地方约在寒山寺后山。

寒山寺处在京城城远郊,隶属于皇家,是京城百姓最常去的一处寺庙。今日寺中有贵人到访,寺中僧人们都忙着侍奉贵人,对外客皆爱答不理。

玉栖不理会这些,径直来到了后山。

后山的溪水光滑得跟镜子似的,倒映着身后枫叶掩映的琉璃亭,亭上高啄的檐牙染着一层寒霜。这地方偏僻,平素也无人居住,不必忧心碰见什么人。

玉栖叫芦月到外面去守着,自己则在林间继续等候施昭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