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有任何人来接应她,也没有任何人愿意冒风险和她逃婚。
从始至终都是她一厢情愿。
玉栖眼皮垂垂地坠着,拎着包袱,从桥洞里走出来。她已经很傻了,再在这风雨交加的桥洞里干等下去,那就是蠢了。
雨水顿时打湿了她的发丝,顺着额头蜿蜒流下。她平日里秀气的一张脸上又是泥泞又是水花,此时也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黑乎乎的乡间小路就在脚下,她不知道该往何方,从未像此刻这般迷茫过。
离开,她无路引无身契。回头,又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她拖着泥浆浆的包袱漫无目的地走了片刻,忽见不远处暖光摇曳,似有数十匹马朝她疾驰而来,越近越亮,火光冲天,一时间雨夜都被点亮了。
率先冲来的一匹马在她面前急急刹住,从马下翻下来一披甲持剑的武官来。
那人直直朝她奔来,一把搀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急声道,“七妹妹!可算找到你了,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番模样?”
玉栖斜眼睨了来人一眼,借着火把的暖光,看清来人正是二哥玉巍。
不消片刻的工夫,御林军总统领鲍扬冲以及三五十名护卫纷纷疾驰而至,从内到外将玉栖包围个严实。
玉栖晓得事情败露了,哑声问,“你们是谁?”
鲍扬冲见人找到了,本欲挥手直接拿下,但念起陛下的吩咐,便低声对玉巍说,“你是她哥哥,你跟她说清楚。”
玉巍将备好的大氅披在玉栖瘦削冰冷的肩头上,柔声道,“七妹妹,咱们好好回去吧。你别等他了,他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