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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别总在哭,叫外人瞧见,以为朕苛虐了你一般。若是再哭,也要受罚。”

玉栖恹恹不乐。情知他是天子,事事都要门面和规矩,连哭也不能她自己做主。

她沉下头本打算又不做声,但想起他刚才叫她说话,便轻轻浅浅地嗯了一声。

这番上养肤膏和上妆精细,持续了不长不短的时间。他似乎故意逗恋她的肌肤,直把所有的泪痕都匀去,使整张脸呈现白里透明的正常肤色,他才堪堪停住了手。

两人本离得甚近,玉栖水淋淋的眼左右逡巡,无意间扫见他的目光,便受惊似地避开。

赵渊微微一动,勾过她的脖颈,在她额头浅浅地吻了一下,兰花的香气便也沾染了一些到他唇上。

吻罢,他停在她耳边,音色刻意压得很低很低,“把施昭云忘了,朕给你时间,但也别让朕等太久。”

玉栖一怔。

女使、太监都被驱散到殿外静候。小室内香炉飘来袅袅篆烟,静谧无声,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摸着自己柔腻的脸颊,也不知这是一句叮嘱,还是一句命令。

所幸他朝政繁忙,摆弄她一会儿,终是没有再逗留。

殿中又剩下玉栖一个人,一景一物和他刚才来之前一样,仿佛又不一样了。

婢女们进来收拾碗筷,有条不紊,玉栖坐在一旁,人人也不敢多看她一眼,仿佛已经把她当成了这间宫殿的女主人。

她苦笑一声,嘴角干干的,又像情绪翻涌,什么味道都来了。

……

稍晚些时候,两名婢女被送到了芙蕖小殿,一位叫弹剑,一位叫听禅。

弹剑好武,善使剑,有以一敌十之武。听禅擅文,锦绣诗文,谈天论地,不比太学学子差。她们都是南海奇人会觉大师的弟子,此番被差遣而来,都是来侍奉玉栖的,宫人都管她们叫“文武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