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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前几日纳了敬安伯玉家的七女,这些日子都一直养在宫中。想来那女子笨手笨脚,不擅侍奉,才惹了陛下不悦。

小王爷幽幽道,“这几日太后多次向微臣提起,说您私换了宫妃的人选,弃嫡留庶,不遵祖训。微臣不敢背后私议您,只好装聋作哑。不过此女若真对您不恭,直接丢进慎刑司也就是了,省得惹您烦忧。”

赵渊冷剐了小王爷一眼,“慎刑司?”

那女子娇气得要命,真要到了慎刑司,还不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小王爷微笑,“……当然,就怕您舍不得。”

赵渊黯淡道,“她不肯用膳,不肯睡觉,在朕面前一个劲儿地哭闹,日夜不得消停。骂不得打不得,简直是烫手的山芋。”

小王爷呵呵笑了声,搭口道,“这还不是陛下您自己选的?”

赵渊长叹了声。

他那日也不知道怎么了,看见经书中那枚平安络,就鬼使神差地叫回了圣旨,就连那枚寒酸的平安络,他此刻还随身携带在身上。

赵渊在朝政上大开大阖,带兵领战,杀佞戮奸,向来也没手软过。登基两年以来,后宫第一次来了个女人,却比朝政上的事还难缠。自她入宫以来,两人就如同陌生人一般,一次同床共枕也没有。

他自然也有千百种叫她屈服的办法,可但叫她那双眼睛沁出泪花,他便生出许多恻隐来,手段每每也使不出来。

小王爷温然道,“陛下这么说,可是后悔纳了那女子?若是实在恼人得紧,便逐出宫去吧,眼不见也能心为静。”

赵渊不怿道,“若是再说风凉话,朕明日便下一道赐婚圣旨给你。”

小王爷连忙叫苦,“别别,您可千万别,您不爱听微臣便再不说了。家中母上本就规矩严苛,若是再来一位夫人,臣腹背受敌,非得去跳河不可。”

赵渊轻揉太阳穴,懒得听这人胡言乱语。不过细想来,自己应不至于耽溺在一个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