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入宫以来一直郁郁不乐,恹然不爱说话,芙蕖小殿的人都盼着她多开口,是以她这般打探也没引起碧荷的察觉。
问起玉府或宫中的其他事情,碧荷总是对答如流,只是一跟质子施昭云沾边,碧荷就忽然住口,抿着嘴一个字也不敢说了。
玉栖垂眸思忖片刻,想来是上头的命令。
待要再盘问些别的,却见陛下来了。
他那云纹袖口微微向上弯起,露出一截清瘦有力的手臂。身形微微下弯,一手按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沾着她的柔腻的下颚。
“想知道什么,直接来问朕不就好了?”
小宫女碧荷见状,福了福身,飞也似地跑了。
玉栖蓦然被他浓重的气场所制,一点内心准备都没有,只觉得眼前隐隐发黑。她“蹭”地一下站起身,正对着他,眼睛却不敢看他,只是局促不安地盯着自己的鞋。
舌根讷讷,也不知该称呼他什么。
“陛,陛下。”
赵渊脸上氤氲了一层冷色,显然对被她这么推开甚是不悦。手上微一用力,直接又把她按在了矮垫上。这一次不是背对,而是两人面对面。
他揽住她的颈,垂头深深埋了一口。
“你身上抹了什么东西?”
玉栖浑身激灵,她什么都不曾抹,这几日连胭脂水粉都未沾,若说唯一用过的,也就是他勒令她每天抹的那盒养肤膏了。
她清泉似的眼睛戚然抬起,张了张嘴,刚想解释,却倏然发觉他鸦翅般深黑垂睫下隐匿的哑色,这才是意识到,方才那一句根本不是问句,只是他轻薄她的一个借口罢了。
玉栖欲再跑开,这一次箍在她腰间的手臂却紧了许多。她没办法,只得抵触似地别过头去。下一刻,下巴却被他两根冰凉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掐回。
赵渊似有沉溺地问她,“想清楚了没有?”
自是说之前他问她的话。
玉栖颓然难答。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