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昏迷中,她听见周围人惊慌失措地低呼。零零碎碎的脚步声传来,她被抬上了一顶软轿,过了一会儿,被安置在了一张极软极暖的床上,身上盖严厚被。
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她能感觉到这间殿很陌生,不是她住的芙蕖小殿。
有冷沉沉的训斥声。
随即,有太医扎她的手腕。下针如此之抖,玉栖几乎怀疑他会扎错穴位。
她不动声色,紧闭双眼,略有意识地屏住呼吸,或者气若游丝地呼吸。
“奇,奇怪……”
那太医结结巴巴地嘀咕,颤得不像样子,像是被恶刹抵着脑壳似的。
太医离了几步,到远处去禀告。声音含含糊糊,同样充满了畏惧。
半晌,传来低低一个字,“滚。”
太医的声音消失了。
一个沉重的脚步朝她走来,不疾不徐,玉栖感觉眼皮上方的光线倏然被挡,令人窒息。
“若再装晕,就拖出去打入慎刑司。”
玉栖立时惊觉,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
入眼的是赵渊那黧黑的身影。此刻的他正处于全然的背光之中,面孔只余凹凸的棱角。
“陛下。”
玉栖一把拽住他的窄袖。
她确实是装晕的,她赌他当初既然改了圣旨要她,那么应该至少对她有一丁点的兴致。她还没有侍奉过他,他不会任由一个还没用过的物品冻死在雪地里,有可能会发那么一点的慈悲,把她捞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