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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渊扶颐合眼,短叹几声。

是他之前太多心了,总以为她心里还有什么施昭云。她是该爱慕他的,他一直用心对她,她为什么会不爱慕他。

这番听了太后的话,那女子定然是吃醋醋得紧了。

虽然宫中嫔妃以贤良淑德、不争不妒为德,但她这点妒意,却莫名令他受用。

那种感觉,无法形容……就好像他有心灯一盏,一直黯淡着,此刻却忽然从暗处缓缓升起。

怪不得她这两日都没缠着给他送点心之类的,原是醋了,她这是在乎他吧。

思及此处,赵渊缓缓融出一丝若隐若现的弧度来。

她在乎他有什么错。

此刻她肯定又在闹小性吧,说不定还躲在被窝里偷偷哭。

赵渊有些扰攘不宁。

此时此刻,玉栖正拿着一片金叶子给房檐下缓缓蠕动的蜗牛挡雪水。

金叶子是陛下赏给她的,她按嬷嬷教的礼仪,感恩戴德了一番,随即便觉得没用,一直搁着。今日在房檐下见了这枚冬日罕见的大蜗牛,便借花献佛地给它挡雨。

玉栖俯下去静静听蜗牛呼吸的声音,暗暗觉着,蜗牛真是好性子,慢吞吞的,又随和,要是陛下有它十中之一的好性子就好了……定会答应她回府看母亲吧。

她轻轻哼起了歌,想让蜗牛爬得快些。

弹剑和听禅远远地立在远处,看着玉栖蹲在屋檐下,眉头却深深地皱起。

弹剑道,“你看,美人魔怔了,都开始自言自语了。”

听禅叹息道,“这怪不得美人,原是美人用情太深了。陛下那样丰神英俊,美人听说了陛下曾有位亡妻的事,自然是要伤心的。”

弹剑道,“陛下绝不会如太后所说的那般对待姑娘。陛下心里是有姑娘的,别人不知,咱们俩还不知吗?”